【何勇x原创女主】寻觅（二十一）
何勇连着一周都在为了那个案子四处奔走，那天还专门跑了一趟环城交警大队，紧接着就是在调度中心看了一整天的监控，眼睛都干涩了愣是查不到一点的蛛丝马迹。
跟着一起过来的陈永旭很有眼力见的递了水杯给他，偷偷打量了他一眼，脸色似乎比以往更加阴沉了些，眉头也没有放松过。直到两人离开调度中心，陈永旭自告奋勇接替了开车的活
快进市区时，何勇被手机铃声惊醒，屏幕上是骆山河三个字。清了清嗓子才按下接通键，“老师，……好，我知道了。”
陈永旭始终比程安卿稳重得多，一路上也不会乱说话，可…如果此刻旁边坐的是那个小丫头，估计会喋喋不休的和他说话，虽然，开车的那个人很大可能是自己。
从开车到现在，陈永旭就觉得何勇的车里有香水的味道，偶尔还会偷瞄几眼。反倒是何勇没忍住。
“干什么呢，车也不好好开。又有什么问题没搞懂？”
“何队，您车里喷香水了？”
香水？他从来没有用香水的习惯，刚开始还以为是陈永旭衣服沾上的，可是那味道又不太像。之前顺路送程安卿回去时，她好像把纸巾塞车里了，拉开面前的储物柜一看，果不其然，就是女孩子用的那种有香味的纸巾。
这又是哪里养成的习惯，私人物品到处乱塞？
“何队，这纸巾又是桃子味又是茉莉花味的，是哪位师娘的呀？”
何勇瞪了他一眼，随手将纸巾塞在了自己的公文包里，指了指前方的红灯，“陈永旭，你要冲红灯吗……”说完，再次闭上了眼。
学校么？也成，这样一来反而更方便了，只是，他很久不去学校上课了。
隔天，学校出现了一道风景线。
高年级的实战课，实到率百分百。只不过，何勇对这些小把戏，小心思向来不怎么放在眼里，不像其他老师那样扯车轮话。
“我叫何勇,其他的...大家都同属一个系统，我就不赘述了。补充一下，我上课不点名，实战抽查……有问题的，可以课后找我，上半节理论，下半节实战。理论付诸实战，才是最好的检验方法……上课。”
下半节课。
换好作训服的何勇站在角落里回着信息，不远处的女生偷偷拍了照片，理由是何老师身材太好了。他们不知道的是，何勇向来是言出必行的，手里拿着签到表随机点名，碰巧抽到的都低于他的预期。
和他过招的好几个都站在一旁在那喘着气，唯独何勇，仍旧站在那，汗珠顺着鬓角滴落在衣服上，衣服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了身上，“嘴皮子功夫不错，只不过，实战过于…你们有个小师妹，实战挺不错的，下次让她也一起来……”
从训练室出来走在校道上时，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熟悉的女孩子，不穿制服，挎着一个单肩包，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
何勇有意放慢了脚步，就等着她自己走上前。三步之遥的距离女孩子终于舍得抬头，程安卿没戴隐形眼镜，只是看见树荫的身形有些熟悉，有点像自己的课任老师又有点像纠察，反正假装没看见总是对的，转头要走时，被连名带姓的叫住了脚。
“程安卿，你跑什么呢？做亏心事了？”
留意了她很久，不打招呼也就算了，掉头就跑又是怎么回事？女孩子转身时明显看见她瘪了瘪嘴，不情不愿等到走了过来，朝着他敬了礼，喊了声何老师。
何勇还在纳闷今天为什么没有纠察，“瞧瞧你的仪容仪表，还有你这爪子，留着去刨坑吗？还是你的学分太多，不被扣一点觉得过意不去？”何勇看着面前的程安卿，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只不过看在她最近一直都在出外勤的份上没和她计较，摆摆手让她离开时，面前的人没头没尾的蹦了一句，我眼瞎。
这话任谁听了都像是找茬的，但也符合程安卿的性格。
女孩抬头看了眼何勇的脸色，分不清喜怒，但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话不大尊重，抿了抿嘴，“师父，我没有呛你，我的意思是，今天忘记戴眼镜了，看不清楚，有点三米开外分不清人和畜……”
“……”
何勇向来不会过问手下的事，不过，他确实见过程安卿在办公室戴隐形来着。瞟了眼她藏在身后的小袋子，没有接话转身朝着办公室走去。
回到办公室时，只有李彦信在那。学校里还是昨天还是前天才接到的通知，没想到今天就过来了。但以他对何勇的了解，绝对不止这么简单，看着何勇拉了把椅子坐在了自己旁边，慢条斯理地喝着茶，“骆山河让你来的？”
对面的人不否认也不确认。
“顾清同届的有哪些人？我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瞟了眼他桌上的小盒子，LOGO和刚才程安卿手里拿着那个是一样的，忽然想起了什么，“顾清和程安卿他俩…认识吗？”
教案合上，李彦信一时半会不太明白何勇为何要这样问，顾清至少比程安卿还大几届。退一步而言，即便他俩认识，执行特殊任务得签保密协议。
“他们之前一个社团的，可你的案子和程安卿也没多大关系吧？那会你俩也不认识吧。”
或许，是他多心了吧。手机里的陌生号码发来了一条信息，何勇看了眼，很快就将它删除了。李彦信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去过问这些不该自己管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改用这些有香味的纸巾了？你太太的？”李彦信抢过他手里那包纸巾，一脸看戏的表情，只不过何勇没搭理他。刚才程安卿临进门前还探出半个脑袋来确认何勇在不在办公室里，这不，放下了蛋糕一溜烟又跑没影了。“老何，你把我学生怎么了？每次见你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你一把年纪了，还吃这么甜的东西，小心胰岛素偏高。”
“……”手机震动，李彦信看了一眼，“何勇，你生日是几月几号来着？”
生日嘛？手摸进了裤袋里，那枚打火机投着指腹传到心里。“不记得了…”范萱打了电话进来，中止了两人的聊天。起身时，看了一眼李彦信，朝着门外走去。
“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身体里面的器官全都不见了。其他的，等我查到了再告诉你。”
这边何勇淡淡的应了声，脸上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看着楼下三三两两的学生，忽然在想，程安卿在学校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不过，何勇记得这几届的审讯学似乎不怎么样，之前去交流时，好几个同行都提及到这一批实习生的审讯不怎么样。
似乎，从程安卿进来后，他就没有安排过她去过审讯室……
手机微信响了一下，是范萱把文件传了过来。基本上他想知道的范萱都发过来了，不得不说，她的业务能力绝对是出众的。那两起的案子过于巧合，如果是想起案件，那就意味着有潜在的两个犯罪团伙，可是，这种情况程安卿是不适宜留在他身边了。她是自己的徒弟，只怕会牵连到她……
除了在学校见过一次，师徒两人就是全靠着电话和微信联系。
程安卿偶尔也会跟何勇有联系，大部分都是在说郑浅的事情，小部分时间是在说郑浅父亲的死因存在疑点，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希望可以申请继续深入调查。
“师父，她父亲的死会不会是她自己一手策划的呀？”程安卿搅着手里的草莓新地，偏头看向外面的街道时，不远处的报纸亭下几个男人在抽着烟，一个还在打着电话…
何勇单手扶着方向盘，余光扫了眼屏幕上的通话时间，电话另一头，女孩子又一次旧话重提。
尖锐刺耳的刹车响起，“程安卿，我已经说过了，这个案子后续用不着你管，你只要负责好自己那部分就行了。”
挂了电话的程安卿，明显不满意何勇的安排，倒不是因为怕被抢功劳，只是觉得贸贸然插入其他人反而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程安卿还在看着外面重新出现的几个人，拿出手机当作镜子照了照，却发现隔了几张桌子，多了几个刚才没有的人。
捻着薯条蘸在了雪糕里，冰冰凉凉的口感还有一点咸咸的，“郑浅吗……我想清楚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电话那头听见窸窸窣窣的被子摩擦声，夹着着女人娇媚的嗓音，男人的喘息声。一直在吃雪糕的程安卿，越吃胃里一阵翻涌，不知不觉地联想到一些别的东西，瞬间拿起一旁的纸巾捂住了嘴。
附近的几个男人在程安卿走后耳语几句，没多久也离开了麦当劳。
登云科技依旧是业务繁忙，电话不断，货单不断。几人绕过忙碌的办公区，穿过走廊完全不同于外面的景象。休息区里放置着真皮沙发，角落里打造了一块有山有水的景观区。几人走向前，女人拿着平板回过头时，瞬间有些错愕。面前的这张脸居然和刚才看见的有七分相似，但面前这位更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你们顾总大老远的把我从外地叫回来，是有什么好处么？还是有大生意要分享给我？”手指缠绕在胸前那缕头发，身上的香水味比室内的香薰还要浓郁些。
坐在沙发的男人没有接话，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些嘈杂。顾清走在最后，秘书拿着文件夹跟在他身后。
女人看见他，眼里是藏不住的欣喜，“你想起我了？我还以为你把我扔去业务部就不要我了。”
附近的几人选择性的无视了面前的一幕，毕竟他们跟在顾清身边很长一段时间了，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不近女色，其他想要合作的，在酒会上，饭会上都有明里暗里送过女人，即便是不用对家点名道破，也有女人愿意跟在他身边，只不过，顾清从来不看他们一眼。
顶楼办公室里那副画，绝对不是今天站在这里的女人。
知道得越少才是越安全的。
几人跟着顾清进了办公室，女人借故去了楼下的市场运作部说是要汇总市场的信息，还要调研一下客户的满意度。办公室里脚下踩着厚实的地毯，空调是适宜的二十四度，男人解了领口的裤子，顺手将那件西装挂在了一旁，才慢悠悠地开口，“说吧，有什么急事？
似乎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顾清等了好一会，面前的人依旧在推搡，最终手握成拳扣在桌子上，发出哒哒声，“关于郑锋的，还是关于程安卿的？”
这下子面前的人终于是能给他回应了，一来二去的倒是听明白了，大概就是程安卿缺钱了，要找人借钱的意思。
墙壁上那幅画，只有一个背影，那是可见画的人的用心还有那份情意。顾清瞟了一眼，笑了笑。她哪里就是缺钱了，分明就是想查案子。只不过，不知道她上司是谁，居然让她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而且，没记错的话，她现在应该还是实习期……不过，既然程安卿想查，而自己早就看石锋不顺眼，正好借机除掉。
秘书敲门送进来一份传真文件，石锋送来的，要求四六分账，还让他赔偿那晚的货物损失。
在顾清看来，贪是正常的，只是过头了就要为以及愚昧无知的行为付出代价。还有他底下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脏生意。
“石锋那，换我们的人进去，告诉他们，事情做干净了。那个女孩子要多少给多少…只要她去。其他的，你们不用过问。”
郑浅果然没有食言，一路上程安卿都被蒙着眼。这种情况是在实训课上没有接触过的，直到车子开过第三个路口才隐约听见外面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门铃声，还有盲人过马路滴滴答答的交通讯号声。
一只高仿的名牌包，一部手机还有一张身份证。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是了，今晚是自己擅自行动，没有提前告知上级。随便一条都足以让何勇教训她一顿了。
被人架着手臂走进大厅，只是单独摸查还是第一次，身体居然有些发抖，不知是空调太冷了，还是对未知情况的恐惧。
习惯了黑暗感觉变得更加灵敏了，甚至能感觉到电梯是先上后下的，好一会，电梯终于停了，又是穿过一片院子，有些阴冷，然后被领进了一间办公室。
仿西式的绒花墙面，还有暗黄色的吊灯。
男人看着面前的程安卿，叼的烟走到她身边，一条装饰的项链，一对耳坠子，“外套脱了……”烟雾喷在女孩的身上，白皙的肌肤，细腻的触感吸附在男人的手掌上。
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面对凑近那张写满算计且油腻奸邪的脸庞，程安卿偏了头看着本应该出现，却又消失不见的郑浅。
“陈小姐，您好歹是三好学生，怎么也要用这种方法？”
程安卿笑笑，那笑容里掺杂着隐晦不明的讽刺，只是不知道笑他还是笑自己。紧握的手逐渐放开，转而玩着自己的耳坠，指了指他桌子上的挎包，“人设嘛，无非都是装的。我爱慕虚荣，A背多了，看着橱窗里那些，才是最好的……您问我这么多，是给不了我想要的数？”
男人嗤笑了一下，说了句，跟我来。
里间的小房子没有开灯，椅子转过来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
面前的脸和那个女人确实相似，几乎以假乱真。顾清愿意帮她，还是想借她的手除掉石锋？甚至用自己身边的女人来做这笔交易，而更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女人也同意了。“名字签了， 要是不能还钱，就不能怪我们了。”
一瞬间的刺痛，手脚开始酸软，意识模糊直到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另外一间房里，裙子搭在一旁，身上还盖着一张羊毛毯。
郑浅手里拿着那张银行卡，翘着腿，手里还掐着一根烟，眼神里的讽刺却丝毫不加以掩饰，“宿舍的总说我带坏了你，只是，我很好奇，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所有校园贷都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非法获得个人信息？借钱未必是坏人，但是放贷的一定不是好货色。程安卿心里腹诽着这些人的手段真是越来越高明了，自己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顺手拿回那张银行卡塞在包里，瞟了一眼茶几上的烟盒，拿烟，点火，动作一气呵成。
烟雾迷蒙了两人的视线，就在郑浅以为得不到程安卿回答时，她却开口了，“要钱，当然是为了享受，就和你一样。再者嘛，我的妈妈做生意赔了，也需要钱，仅此而已。”
郑浅只是点头，打量了一眼那只高仿包，没有说其他。
只不过，于程安卿而言，远远不够，这个不是她想要的结果，现在就等于摸到了门把手，却还没能推开那扇门。
“要不要去玩？”
“嗯？”
是了这些地方肯定有赌场，要不然，也不会层层加码。
“你手头有资金，而且，这里还可以以小博大，赢了能还钱，还能有多余的寄给你妈妈，两全其美。”
背对着郑浅重新穿上那件宝蓝色的内衣，那对蝴蝶骨是那样的精致，身上没有一丝瑕疵。套上那条吊带时，郑浅在想，面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是妖精……
手里的烟蒂掉在了裙子上，程安卿随手掸了掸。是啊，确实可以以小博大，明知是一个圈套，无论如何，他们已经做了局，此时退出，只能证明自己的身份是假的，要再接近的话怕是更难了，倒不如……
被郑浅拉着进了赌场，里面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程安卿打量了一周，完全暖色调的设计，给足了游客的安全感，没有时钟，没有窗，一点一滴的磨灭赌客的时间观念。跟着郑浅来到轮盘前，女生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了，熟练自如的下着注。
脚下踩着的是柔软厚实的地毯，萦绕在鼻间的是调制过的香薰，甚至在这个大厅里氧气含量远远不止30%。刚坐下没一会，便有工作人员送上了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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